第三十八章 教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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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奥盯着米罗斯看了好久，微微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在精灵森林中，有一种动物叫做树羊，这种羊是以成熟树木的根茎为食的，一旦这种羊在精灵森林中泛滥，恐怕用不了多久森林就会永远消失了。它们的生育能力很强。可偏偏它们的肉质非常鲜美，我们可以用它们的肉来从人类世界换取一些我们需要的物品，所以我们一方面不能把它们全部杀光，另一方面又要控制它们的数量，所以这是一个比较矛盾的问题，后来有人提出了一个方法，就是阉割掉一部分公羊然它们丧失生育能力……希萝最开始时只用长笛作为对敌时的兵器的，后来由于要做这项工作，于是她的手中又多了一把轮锯。我曾经亲眼看到她在两个小时内阉掉了上千只公羊……说实话，那才是我见过的最悲惨的人间炼狱啊……想象一下吧，上千只前一刻还青春勃发，活蹦乱跳的雄性树羊啊，当那些丧失了雄性尊严的树羊离开以后，地上留下的场景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那种壮观，上千啊……你想象得到吧？后来那个地方的树木花草长得格外茂盛……”
马里奥越说越过瘾，最后脸上的幸灾乐祸写得再明显不过了：“希萝没杀了你并不算是奇迹，你现在还是个完整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奇迹啊。”
“我认为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您在追求希萝小姐失败后对她的污蔑……”米罗斯似乎因为无法相信马里奥的话而这样说，但是可以看出公爵大人明显底气不足。
“我追求她？”马里奥恶意笑道：“在小时候我的确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过，但你知道吗？和我一起见到那一幕的同伴后来在撒尿的时候，我只要喊一声希萝来了，他们膀胱功能立即会变得无比强大，就算是瀑布都能憋回去啊。”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就太令人难以想象了。”米罗斯似乎受到很严重的打击一样：“那是曾经令我午夜梦回的绝色容颜啊……”
公爵大人的脑海中闪现着美丽的圣树守护者在幽深的树林里如同一朵百合花一样静静地婷婷玉立，左手那把闪烁着锋利光芒的轮锯，为这个美人增添了一抹惊艳，在她的面前正吊着一只可怜的公羊，美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手起锯落……
米罗斯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痛……”公爵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马里奥瞥了公爵大人一眼，有些恶作剧般地微笑道：“我想任何人的头被酒瓶砸过都会痛。”
米罗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马里奥先生，我想我必须承认，您的话多少破坏了希萝小姐在我心中的美好印象，但我认为您刚才所说的话的真实度仍然有待商榷。”
“我认为如果你的年龄再大上一百岁的话，勉强可以叫她一声希萝阿姨。”马里奥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很抱歉，我们可不可以暂时停止谈论希萝……的话题？”米罗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小姐两个字咽了下去。
“话说回来，没想到您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说实话，我还是感到非常歉疚。”马里奥表情平静地说道。
米罗斯愣了一下，淡然笑道：“米罗斯家族上百年来一直是莱曼尔皇族最大的绊脚石，就算这种事不发生在我的身上，迟早也会发生在下一代的身上，我现在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我还没有结婚，而且我的父母早已去世，否则，我将不得不背负仇恨的痛苦了。”
公爵大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马里奥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似乎很需要钱？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必要去做那种工作吧？”
米罗斯苦笑道：“我的一个同伴因为被希萝砍掉了一只胳膊，现在伤口已经严重溃烂，可我身上连请一个牧师为他治疗的钱都没有。”
落拓公爵的话让马里奥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出身显贵的贵族：“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马里奥赞许地说道。
米罗斯微微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十分感谢您的欣赏，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你，我恐怕无法活着走出那间酒吧了。”
马里奥暗道一声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家伙似乎有点滥好人的感觉？
“带我去看看你的同伴吧！”马里奥提议道：“我虽然不懂得神圣魔法，不过水系治疗术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我的同伴是个火系魔法师，否则我也没有必要受这种罪了。”米罗斯叹息一声说道。
马里奥和米罗斯来到古兰斯城边缘处一个看上去比较荒凉的贫民区，马里奥打量着米罗斯所居住的这所破旧低矮的房屋，不由得有些歉然地看了米罗斯一眼。
“您不需要感到内疚。”米罗斯淡泊地说道：“我虽然不是光明教徒，但我一直认为人类命运的轨迹并不是依靠自己就能画得清楚的。”
马里奥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虽然屋内非常潮湿，但并不脏乱。
在那张铺着陈旧棉被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秃顶的中年人，在他的胳膊处已经流脓，散发着一股恶臭。
秃顶的中年男子微微呻吟了一声，似乎被马里奥进门时发出的响动所惊醒，他的眼神显得黯淡无光，但看到马里奥时，他的表情微微显得紧张，挣扎着要坐起来。
“乖乖躺下，法尔洛。”米罗斯关切地看着这个落难时仍然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的属下：“介绍一下，这位是马里奥先生，也就是希萝的同伴，是来为你治疗伤势的。”
法尔洛的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愤怒，但随之消逝无踪，只剩下一抹黯然和无奈。
马里奥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现在要为你治伤了，会有些痛，请忍耐一下。”
“就算你为我治伤，我也绝不会感谢你！”法尔洛疲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沉重的冷意。
“哪里，即使你恨我，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马里奥非常干脆地回答道，从怀中掏出了那把黑色的短剑：“我现在要开始为你清理伤口了。”
马里奥的动作显得干净利落，他迅速将法尔洛伤口处腐烂的部分切割掉，而秃顶魔法师似乎是因为不愿意在马里奥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声。
在马里奥手中发出淡淡的蓝色微光时，法尔洛那布满冷汗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识货的魔法师当然知道这是高级的水系治疗术，但他并没有看到这个年轻人有任何咏唱咒文的过程，很快，在一阵阵如同水波般荡漾的蓝光中，法尔洛的伤口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夜已深，古兰斯城喧嚣的灯火渐渐被夜晚特有的静谧所掩盖，只有街头少数几个商贩仍然在翘首以待看看还有什么生意上门，马里奥的皮靴与石板路面接触时发出的撞击声显得非常清脆。
在离开米罗斯的居处时，马里奥顺手将一万枚金币的水晶卡塞到了米罗斯的怀里，清高的公爵想要拒绝时，马里奥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这是属于米罗斯城的钱财，落拓的公爵这才收下。
在一个小商贩处，马里奥停下了脚步：“烤米饼？”马里奥很有兴趣地问道。
商贩主人是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老人，看到生意上门，殷勤地站起身说道：“没错，客人，这是古兰斯城最好的烤米饼。”
真是令人怀念的食物啊……马里奥感慨地想着，这种食品外层用稻米包裹，中间是用盐粒和砂糖配置的奶酪，内层则是新鲜的牛肉，自己小时候接受贝鲁加训练的时候，那个家伙就是用这种东西作为对自己的奖励的。
老人乐呵呵地拿着马里奥递过来的银币，马里奥则心满意足地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烤米饼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对于马里奥来说，这种食物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精美的东西，但对自己来说，却可以让人想起那些童年时美好的回忆。
马里奥一面贪婪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面心不在焉地看着老人旁边的一个小孩子手中拿着的烟花正随着一阵阵咝咝的响声喷射出五颜六色的焰火。
这时，一辆马车从街道拐角处慢慢向着马里奥这个方向行驶过来，拉车的两匹马头上各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随着马匹的行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马车在米饼摊前停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