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如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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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寂悲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人间悲剧。一股莫大的孤独感笼罩着他。眼前这些矗立着的人个个都无比陌生,包括眼前的呼韩邪。
“单于,如果可以,能不能将李东和尼若葬在一起?”
“可以……”呼韩邪含泪答道。
“不可!她是呼衍王的儿媳,这样做势必引起呼衍王不满,他若再借口举兵就完了。”乌禅幕连忙制止道。
“这……”呼韩邪被他一说,也有些担忧。
经历过尼若和李东,还有小七的死亡,他已经清楚自己肩上担当的不只是自己的家仇,还有匈奴几十万百姓的生死。
“那就算了,怪只怪他们今生注定无缘。”寞寂凄然说道。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呼韩邪:“单于,其实你手上的金弓也是假的,它出自名匠其格之手。其实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金弓,得天下的岂是区区一张金弓能做到的?顺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我想当初武帝要宣告天下,赐予李将军这张金弓,只是为了鼓舞士气吧。”
呼韩邪点了点头:“我知道,得到它的那天,我就知道它是假的了。”
“不管是大汉,还是匈奴,其实,都是华夏子民。如今匈奴暂时算平定了,我希望你能和大汉结成同盟,让百姓过上平静的生活。”
“我懂,为君者,当为天下。寞寂,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算是吧,如果你不是单于……”寞寂含泪咽了后半句话。
呼韩邪为之一震,他明白,此生寞寂可以拥立他,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了。
寞寂安坐地面,口中念道:“我自小出家,蒙受师父教诲,可惜从来也未能领会佛学真谛。惭愧至极。佛祖,你带我走吧。”
说着,寞寂静静地闭上眼睛。
许久,没有动静。
一个随从过来。
“单于,他怎么一直都不动,我们是不是该班师回朝了。”
“寞寂,你终究是撇下我了,你可知道,我拥有千军万马,却是最孤独的人。”呼韩邪心里念道。不知觉间,一滴泪滑落。
“他圆寂了,以上礼厚葬。”呼韩邪轻轻地说道,然后大步回头。
寞寂感觉自己慢慢地抽离躯体,脚下是万骑兵马,只有为首的那个他最熟悉。
“抛却了,抛却了,这世间繁杂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