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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清,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好。”
贴在她耳边的气流,有着深具磁性的惑人,有着虚无不定的飘渺。
“我会给你个交待。”
嗯,她是需要个交待,在她离开之前。
不久后,她才知道,他所说的“交待”与她以为的交待并不相同,截然不同。
第二天手术后,李云清正式进入复健期。
完全不是她多心。总觉有些陌生到碍眼的与医院气息全不相称的人种,隐约在她四周晃荡。
护士小姐推她去下面溜达时,举目望去,她所到之处方圆几十米人影全无。难道她这么晦气,所在之处周围鬼畜生人尽避?可那些远处神出鬼没的生物又是什么?
她问邵翎夜是不是给她安排了什么保镖之类的。
他只说她的修养环境需要绝对的安静。安静是很安静,周围的人尽避,能不安静吗。
没再说什么,他认定了某件事那就势在必行,不管他平日多优雅多大度多从容,执行那一刻,他是独裁的暴君。
她由得他安排她的生活起居一举一动,不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虽然,那时李云清并不明白自己命悬一发间。他的苦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林家兄妹没有出现在她病房,不知是真的没再来找她,还是被外面那圈人挡了。
她身上的纱布石膏完全清除,顿时清爽不少,医生说一切情况恢复良好,只有她的右手仍待观察。
在伤势康复到七八分时,她听到了冯维的消息。
冯维果然出事了。
医院前,她像头大笨熊样被人抬下,放到轮椅上,来到冯维坐在的病房。
医生还来不及换下冯维身上的血衣,他看上去整个人像浸在鲜血之中,举目皆是。
难怪她找不到冯维。原来他住院了,因于割腕,竟是这番摸样。之前一直不让任何人知道,却在迷离之际说要见她一面。
李云清滚着轮子推上前去,用自己已活动自如的左手握住那只尚完好的手臂。骨瘦如柴。
她轻握着,无法制止自己抖得难看的发颤。
“冯维……”
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双眼缓缓睁开,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不顾医生和她的阻止,冯维固执决绝地扯下氧气罩。
用他惨白的脸对她微笑:“学妹,你来了。”
“你竟然做这种傻事……为什么?”
冯维眼光吃力地在她身上转了圈:“学妹你又何尝不是。”
“什么事都会有好转的一天,你何必……”
冯维猛然咳嗽了好几声,脸上出现一种不正常的红潮,只瞬间,眼光灼亮人。看上去竟有神采奕奕之感。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之象。
“好不了了,学妹你不明白……”冯维摇头,语气中透着生死勘透的绝望,“他想让我死。我被他家人像过街老鼠地赶,被人打被人糟踏没绝望过。可他也想我死,我是怎样也活不了了。”
李云清看着冯维咳出血地笑,她知道催冯维性命的并不只是腕上那道深凿的割伤,而是那内心的绝望。
冯维脆弱苍白急促地笑着,忽然死力抓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眼中忽然清泪成行:“学妹,要是那时你能爱我就好了……”
她泥人般被冯维握着。
这个曾经神采飞扬,与她共同哭泣、忧伤,与她疯狂购物,与她畅快淋漓开怀大笑的男人,终于破碎的体无完肤,生命流逝。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那些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只记得白布盖上那张年轻的脸庞时,她心痛的滴血,世界一下子陷入白色的苍茫虚无之间,什么都不看不见了。
手中一直握着个小纸袋。恍惚记得是医院某个医生说是冯维要交给她的。
她浑噩地打开,一张薄薄的cd,不用听她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以前玩乐时和冯维去录唱的cd,合唱的歌还有他们慷慨激昂对爱的畅想。
她再抽出里面的,是一个未封口的信封。
“学妹,你看到我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死了,或许还在生死间厌恶地徘徊,但这都不重要,心死了,肉体随它怎么去吧。从没想过我也有写这种东西的一天,小时看悲情剧时就鄙视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上吊投河傻瓜们。
如今我也走到了这一步,终于体会到了一句话,哀大莫过于心死。
这不怪别人,是我太高估自己的爱情,不小心让它成了我的全部,一旦败时就什么都不剩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