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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所谓思考,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始终以叙述的态度,与思考的对象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对思考的对象进行分析;另一种则是像追求理想那样,尽可能缩小与对象的距离,努力争取使自己的人格成长为与其贴近甚至一致。关于爱的哲学必须是后种类型,即通过进行思考来唤起人格的成长。”——今道友信,日本美学家。
陆东南蹙起他厚实的眉心肉,是在向Ψ564879表现他正在进行极尽所能的思考。而这种由来已久,不需上善大贤智慧便可通盘理解的表情,似乎也很快收到了预期的效果。Ψ564879很快就了解到陆东南的确不知道信天翁的下落,于是他也不再多问,只是站在一边很卖力的替思考中的陆东南盯紧往来如织的船员们,仿佛现在在他的身上有种强烈的使命感,迫使他如此去关注,如此去审视这整整一个工作的全部过程。
就在陆东南思考的起劲,Ψ564879自我膨胀的起劲的正当口,一名码头士兵却跑来搅乱了两人各自深研的思绪。
这个士兵是来通知陆东南有人在码头停车场想见他。至于陆东南问起是什么事情,什么人,士兵就只是谦卑的表示不知道。不过士兵的这一反应,也完全在陆东南的预想之中:这个军港码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想要进来而且能驱使士兵来给他报信的,必定在军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是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在电影、小说,还是现实生活中,都惯常保持着他们高人一等的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岂会容得一个下一秒是生是死都不可知的毛脚小兵来打破?
于是经这么一想,他便觉得责怪这名士兵只是于是无补的徒劳而已。但同时在他心中又浮起一连串疑问:如果说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会找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神秘的找自己,而怎么又能够知道他一定能为之所用?而且他们怎么能保证像他这样的佣兵能恪守这些大人物的秘密?带着这些的疑问,陆东南向Ψ564879交代了点事宜,便跟士兵前去见这个想象中的神秘大人物了。
陆东南随士兵走了没多远,便看见在堆满了杂物和货车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醒目的金色轿车,陆东南很快就辨认出这辆车的型号,这是他所得意的仅有的几个长项:福特卡赞3系的轿车,专门为卡巴赞贵族设计的车型。虽然他此行不是为了辨认车子而来,但经这么一辨认,来的是什么人他心里也有数个七八分了。
士兵上前恭敬地向车内的人通报了陆东南的来讯。在这短短的几秒中里,陆东南只能远远的透过车窗拉下的一丝缝隙来觊觎里面的人影。不过很快,他便不用这样吃力的张望了。通报完的士兵满脸笑容的走到他身前,卑微地伏身鞠躬邀请陆东南过去。他很少见到有士兵是这样市侩的,看起来,这名士兵一定是受了不少“浩荡皇恩”而变的越发势利了。更可笑的是这名士兵很理所当然地把陆东南也归属到他主子的行列中,进而在陆东南眼中表现的低三下四。
陆东南目送走了士兵,有些迟疑地走到车边。这种迟疑并不是囚徒因为犯了什么滔天罪行即将上庭受审前展开的思想斗争,而是一种纯粹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他踏入的将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一旦踏入,他就很可能卷进一场更可怕的斡旋之中,以至于万劫不复。因而他需要格外的悉心思考如何应付这个劫数。这种心情,他在阿加莎去见帕克时也曾经清晰的在他脑中闪现过,只不过当时他的心中被一丝被复仇者的自尊所驾御的勇气蒙蔽,因而显得无畏无惧,而当下,这种并不光明正大的勇气失去了存在的先决,致使他现在的行为多少有些不洒脱,至少让人很容易看出他是为了纯粹的犹豫而踌躇不前。
车门悠然的打开了,仿佛是在欢迎陆东南,亦或是专门为打消陆东南那份矜持犹豫的琢磨而特意做出的举动。
陆东南可以清晰的看见车门边上坐着的人的全貌,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坐在车门边的似乎不是要与他谈话的对象,而只是个一身笔挺黑西服的银发老头,这个老头虽然衣着整洁,但无论怎么看,陆东南都觉得他少了一股王者的气质。他很镇定地继续走过去,期望走得近些就能看见车厢内的所有人,因为他深信,车厢里应该还有个穿着华贵的卡巴赞皇室成员在等着他,而这个人才是他现在要见的最终目标。
不过事情大出陆东南的预料,直到他跨入车内,他所见到的所有人,除了老头就是前排的司机。这使陆东南尽管万般不愿意,还是无奈的接受这个老头就是他见面对象的事实。
“陆东南先生,您请坐。”坐在门边的老头满脸微笑,仿佛与陆东南有什么渊源一般。他边说边将身子向另一边横移了一段距离,给陆东南刚好留出个空位。
陆东南毫不客气地坐下,在他看来,现在这种状况,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横竖都是被人砍的份。这样的话,与其战战兢兢一副小家子气,倒不如装得置生死度外来的更有气势。毕竟这种情况下两方都是人心惶惶的主,不是我吓倒你,就是你吓倒我。
“呵呵,陆东南先生,近来状况可好?”老人提起依附在颧骨上两块皱巴巴的皮,努力地装出一副寒暄时的友善。
“废话呢,我陆东南没时间听,如果是正经话,那么,老先生就尽快,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老人家那么闲的。”陆东南边齐弄着褶皱的衣服,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
“呵呵,陆先生真是爽快人啊,那好,那好,谈正经事,谈正经事,”老人尴尬的笑了笑,目光在整个车厢内转悠了一圈,然后在前排司机身上稍稍停留了一阵,最后又转回到陆东南身上,随之诡异一笑,贴身过来,“陆先生,我家主人可是和您打过交道的。”
这话一出,可把陆东南吓的,面色铁青,盗汗直流。心下千悔万恨,恼得他真想一巴掌扇烂自己的嘴。于老人这么说来,陆东南首先想到的无它,就是巴利克的那些家臣们来找他寻仇了,于是方才那些放肆的话,这会想来就要应验遭报应了。
“呵呵,当然,当然,我和陆先生自是素未蒙面,”陆东南的这些小伎俩自然是逃不过老人的那双老眼,他早就看出了陆东南的心虚,便像占了便宜卖乖般,继续不紧不慢的发出因为上了年纪而略显沙哑的声音,“想必陆先生见过巴利克总督和罗伊斯公主吧?”
“见过,那么和老先生您有什么关系呢?别说您是来向我讨命来的,如果这样,那么我可也就不好意思了。”陆东南自不会不知道老人已经参透了他的心思,也直言不讳地切入主题,并且将手伸向腰间的配枪。这个举动于他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毕竟他并不知道这四周埋伏了多少人打算取他的性命,这样的贸然举动虽然并不明智,不过一但达成目的,效果却也是卓越不凡的。
“哎,哎,哎,陆先生不要激动,老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见陆东南要去拔枪,利马换了个腔调,声势卑微了许多,“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我了,您误会我了!”
“误会?”陆东南不仅没有为这样的劝阻而停止动作,反而更加利索的拔出枪,直接顶在了老人干瘪的脑门上,“误会,这还有误会吗?先下手为强,真当我是砧板上的烂白菜了,告诉你,你们主子死了,我也很遗憾,不过想要我的命,恐怕还没这么简单。”
“哎,哎……”老人被枪顶着,死死的闭着眼睛,不住的喘大气,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周遭除了老人发出的哎字就是他浑身战抖时摩擦沙发发出的吱吱声。
这让陆东南狠狠吃了一惊,他本是想摆个架势吓吓眼前这个巴利克的老家臣,对于对方早有后手的准备他也是做了一百二十分的预估,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想法都不停的在心里冒尖打鼓。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还有些派头的老头子居然这么不经吓,只是顶着枪就已经吓的腿脚发软,完全不像是经过阵仗的样子。
“陆东南,如果我要杀你,还能留你到现在吗?”陆东南正在为老人胆怯的行为奇怪时,坐在前排的司机突然发话了,“收起你的枪,他只是我的司机,你杀了他也没什么用。”
说着,这个假司机随着驾驶座转过身来,高大协调的身姿映入陆东南眼帘。在陆东南看来,眼前这和巴利克一般年纪的男人虽然衣着相当普通,但是凭着挺拔的坐姿和一个优雅地转座椅的动作,就显示出他特殊的高贵典雅。与其说这是一种高贵,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长期高人一等的趾高气扬。这个人虽然脸上在微笑,但陆东南看的出来,这种微笑显然是进行过长期雕琢修饰的,不能简单理解为对他或者对其他任何人的和蔼,确切点说,这种微笑与四月的微笑如出一辙,并不含纳任何人基本的思想感情。出于这些特质,陆东南不得不相信,他才是这次与自己谈话的主角,于是他收起枪,耸了耸肩,对老人表示道歉。
这个举止不凡的男人看了眼惊魂未定的老司机,轻轻的将头一偏。老司机便心领神会的起身从另一扇门出去了。
等老司机牢牢的把门关上,男人才把目光重新回聚到陆东南身上。他发现陆东南正在用一种谨慎探求的眼神不断的打量他,于是将身子一扬,昂首靠在座椅上,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陆东南,我是卡巴赞皇帝查威尔陛下的私人秘书,至于名字,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陆东南听了这话着实诧异,虽然他充分估计了今天来找他的人的身份地位,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平时高不可及的卡巴赞的皇帝派的人。不过现在,他不能表现出一丝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莫名优越感在作祟,而对一般人来说这种心底的骚动就是完全不必要的虚荣心:“不就是个秘书吗,我连你们的男爵都打过交道,一个秘书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看来你似乎很看不起我这个秘书啊,”秘书发出笑声,而这个声音却有种奇怪的磁性,一种能引人入胜的浑厚,“既然如此,那么我也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早该如此。”秘书这些谦恭的语言,使陆东南感觉到自己的虚荣心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被扎扎实实地侮辱了。
“其实,我……我的主人早前也派人与你们有过联系。”
“有么?卡巴赞皇帝也找过老子,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
“呵呵,陆东南,你该不会忘记一个月前在长青山的港务大楼的那个暗房吧?”
经这么一说,陆东南突然想起一个月前,他被一伙人从萝莉家揪出来后被送进的暗房。就是在那里,金伯利和他被迫做出了可能是这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接受了护送巴利克去晶海联盟并且策反他的任务。那时与他们接触的也是一位颇有些脸面的人,不过,脾气比起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可暴躁不少。
“想起来了吗?”男人微微一笑,仿佛是专门为陆东南这时看他而准备的。
“是,那又怎么样,虽然任务失败了,不过巴利克也遇难了,他的势力也该瓦解了,你们策反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吧,现在又找我什么事,不是说两讫了吗?”陆东南对巴利克的意外感到过意不去,如果当时不是他为了保护萝莉,至少情况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你的错误,”秘书微微一笑,深褐色的眼珠随着他嘴唇的张合在眼眶中灵活的跳动着,“首先,我要求的是策反巴利克,不是暗杀他,我想这两者的区别,你应该分的清楚吧,第二,我从没说过要瓦解巴利克的势力,恰恰相反,我要利用他所培植的势力,而这下好,什么都没有了,第三,我们起先约定的是,你帮我达成我的预期计划,我们的帐才算两讫,但过去的种种,完全证明了你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完成任务,那么你既然没有帮我达到预期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你我之间还存有一点‘干系’吧?”
陆东南本就是山间的竹笋,心里虚的很,经这么一说,虽然知道是眼前这个秘书死无对证的瞎强辩,但听起来也句句在理,也不好反驳。不过最要命的倒不是如何去反驳这些强词夺理,而是秘书的这番话中那些陆东南觉得蹊跷的段落,几个从中衍生出的问题便开始在他脑海里来回往复的盘旋:这卡巴赞的皇帝不是想瓦解巴利克的势力却要利用它,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就是这个皇帝必定是受到了某些钳制,急切需要这个妹夫的帮助;但什么人能够钳制在这个国家中呼风唤雨的头号人物呢,到底整个卡巴赞的上层机构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卡巴赞的皇帝要来找他,按理来说,他办事不利,对于宇宙间最不牢靠的佣兵来说,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杀人灭口,但此番又来找他,似乎于理不合……
他脑中就反复循环着这几个问题,已经无暇思考该怎么接答秘书的话,甚至连刚才这个秘书话里的人称代词出现了重大的逻辑错误,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滑稽的是,秘书本人也没有发现他刚才那番话中的疏漏,继续沉着舒缓地兀自讲话:“那么陆东南,既然你仍然亏欠我家主人的,而且越欠越大,是不是应该再做些什么弥补一下?”
陆东南仍然在思考如走马灯般沉浮在脑海里的这几个问题,一时没注意听,害的秘书等了好久,在诧异完连回答这么个问题都需要思考这么久的乌龙后,又再大声的、郑重的重复了一遍。直到秘书重复完,陆东南才如梦方醒,抬起头,红着脸,恬不知耻地要求秘书再说一遍。
“我看不必再说了,这件事,你愿意得做,不愿意也得做,这是一个死题,你只有一个答复。”秘书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也因此有些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