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憋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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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附近有许多胡同。谈笑由着宋白,在黑黢黢的夜色里穿行在这些大同小异的胡同中。偶尔有红男绿女从昏暗的灯影下飘过,让人恍如身处梦境。既是梦境,就不妨放纵一下。谈笑干脆放弃了提问,甚至让宋白牵着自己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黑影中闪出两粒红色的光晕,走近了才看见是两盏极不起眼地红灯笼。推门进去,悠扬地古琴曲正余音袅袅。穿过影壁,已然变成徐徐的萨克斯。
人不多,亦不喧闹。
谈笑打量着最先进地正房,这里被布置成主会场的样子,其实也无非是在西北角设了个吧台,靠南墙根一溜儿的……床!
看谈笑吃惊,宋白笑道:“这里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据说叫什么床吧。很有意思。”
谈笑摇摇头,“又是你的老外朋友介绍的吧?”
宋白点点头。谈笑叹口气,“果然东西方差异。”
屋子地东半部分,有些人围桌而坐。因为有了宋白的介绍,谈笑注意看了看。除了当中是四张圆凳加一张圆桌之外,周围则都是各式各样的床或者榻,或者类似的东西。坐于其上的人似乎总是透出那么几分躺的慵懒。在这儿,你就是想大声嚷嚷也不太可能。
宋白要了两碗清粥小菜。谈笑说:“在这种地方。没有酒就太杀风景了。”说着又点了两瓶青岛,加上几碟小吃。
一边吃,一边聊。先是说大学里的趣事,后来到各自的发展,谈笑有保留地提到了以前律所里地人。宋白早就从别人那儿知道了——毕竟这个圈子不大,他理解谈笑不想留人话柄的意思,并没有追问下去。
聊得兴起,不知不觉间。连谈笑都喝了两瓶了。宋白犹豫了一下问道:“谈笑,你听过两只刺猬取暖的故事吗?”
谈笑想了想说:“是不是两只刺猬互相取暖,结果把彼此扎烂的那个?”
宋白说:“大概是吧,但是略有不同。”
谈笑问:“哪里?”
宋白说:“是一只刺猬受伤,另外一只完好。”
谈笑觉得有趣,追问道:“哦?怎么回事?”
宋白说:“甲刺猬愿意做出牺牲,为了让乙刺猬取暖,把自己的刺全拔掉了。然后它们互相拥抱。乙刺猬把甲刺猬扎死了。”
谈笑突然沉下脸说:“它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即使它不死,乙刺猬也不会因此得到温暖。”
宋白不以为然。“你无法让一只一辈子长刺又离不开刺地刺猬去准确预知不长刺的结果,那显然超出了它的能力范畴。”
谈笑沉吟良久才说:“或者还有另外一种结局?”
宋白有点儿诧异,他以为谈笑会和他辩论到底。
谈笑说:“甲刺猬看到光秃秃的乙刺猬,无法接受这种情况,转身离开了。”她苦笑着,干巴巴地叙述。
宋白有点儿吃惊,这是他没想到地,于是问道:“那个……也有可能。”
谈笑说:“没了刺的乙刺猬死路一条,和你的那个故事殊途同归。”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嘴角留着一些白色的泡沫。
煤油灯的映衬下,宋白看见谈笑毫不介意地慢慢伸出细长的食指,饱满的指甲泛着粉红的光泽,轻轻扣在那层白色泡沫上。谈笑双眼微闭,似乎用自己地指尖感受泡沫的边缘,缓慢而坚决地绕了一个小圈。轻轻一弹,嘴角便干干净净。宋白觉得有些炫目,眨了下眼睛,谈笑已经用纸巾慢慢地擦着食指,专注的神情好像那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天外来物一般。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谈笑才幽幽地问:“你想说什么?”
宋白恍然回神,分散的灰色脑细胞再度从四面八方呼啸着聚集到一起,轻轻咳嗽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也见过很多人在平衡事业和家庭的时候……嗯,弄不太好。”他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才能显得正大光明,只好欲言又止。
谈笑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只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平衡双方的关系,地确心有余力不足。但是,无论如何。乙刺猬是不该拔掉自己地刺的。”她举起酒瓶,轻轻地碰了一下宋白地杯子,“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宋白觉得自己两颊热得可以把啤酒烧沸,然后在嘴里爆炸,赶紧喝了一大口,快速地灌进自己喉咙才觉得好些。借着这个动作,他平静了一下说:“嗯……或者我可以和褚丽丽谈谈?”
谈笑笑着摆摆手,“那对她不公平!其实。以前我也有个类似的经历,已经有人教过我了。只是当时没注意,现在想起来才明白而已。”
宋白知道她已明白,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回敬了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谈笑心里暖洋洋的。这是工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在工作上给她善意的提醒。
聊天轻松地进行着。
谈笑收到陆枫短信的时候,正和宋白聊着最近出台的一部仅次于民法的新法律。
宋白认为这部法律几乎照搬了台湾相同地法律。在大陆操作性不强。谈笑则认为,有胜于无,只要有个开始,无论是怎么烂的一个开始,都至少是个质的飞跃。两人虽然一致认为这部法律并没有提高大陆的立法技巧。但是是否完善了现有的法律体系,却同而不和。不过,两人的教养都不错,在啤酒的放松作用下。彻底地摊开各自的观点。有激烈地交锋,也有观点的接受,这种近乎学术式的探讨,自从他们离校以后已经n年没有过了。真是过瘾!
宋白看着谈笑的脸色,试探着问:“你家那位的短信?”
谈笑点点头,“他要回去了,让我去接他。奇怪,才几点啊?”她看看表。刚刚九点半。平常这个时候陆枫正精神百倍地玩他想玩地事,今天竟说困了!
宋白呵呵一笑,“时候不早了。真羡慕你啊,还有人挂念着!我送你回办公室取车吧。”两人出来的时候,谈笑懒得开车,坐着宋白的车去的酒吧。
谈笑说:“算了,这两天怪累地,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打车就好。”
“岂能有始无终?你可不能破了我的君子之风。”宋白半真半假。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倾。
谈笑微笑着低头,一缕发丝从某人面前掠过。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谈笑似乎觉察到什么,站起身的时候,低着头退了一步。只一步,就将这份暧昧刺啦一声撕碎了。
宋白心里叹了口气,这时他觉得自己是认同谈笑的观点的:有胜于无,只要有个开始,无论多么烂,总比没有的强。这样看来,今夜还算是卓有成效地夜晚!
宋白和自己开着玩笑,重新打起精神,带着谈笑回到办公室所在的大厦。彼此告别,再各自上路。冬夜的风从楼与楼之间呼啸而过,除了打散撕碎一切之外,还把所有被打散和撕碎的东西重新绞在一起,拆不得,理不得。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谈笑给陆枫打电话,说自己快到了,让他提前出来。陆枫有点儿不情愿地说:“要不你还是进家坐坐吧,爸妈都在呢。”
谈笑叹了口气,“我累了。坐坐也行,但是我想早点儿休息。陆枫,我很累!”她想起宋白的话,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迷迷糊糊地让了太多。那么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让了吧。她很累,累得不想再分出精力去应付陆妈妈——这个不讨厌但也不讨喜,没有恶意但是绝对能让你恶心半天的老太太。
她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这个精力!
陆枫有些迟疑,然后说:“你先来再说吧。”
谈笑知道结果肯定是如他所愿的进门再聊聊。放下电话,“离婚”两个字浮上心头。
自己当初干吗结婚?
摆脱周嘉?证明自己能维持一个家?证明自己绝对不会像妈妈一样?
谈笑也迷惑了。
在这个疲劳地冬夜,谈笑地大脑有点儿慢。心头的火已经让她忘了和陆枫之间地那些点滴温暖,她只记得陆妈妈带给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憋屈的经历,几乎这段婚姻就是和陆妈妈地“战争与和平”!
谈笑揉揉眉心,坐在车里不下去,也懒得给陆枫打电话。打开车窗,冷风灌了一阵才稍微好些。
“怎么不进去?”陆枫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实际上。谈笑走时的表情让后知后觉的陆枫隐隐有些不安。听说谈笑要回来,他已经跑出来看了n次。不过,看到她不肯下车的样子,陆枫心头又有些恼火。在暗处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