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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惊失色,可北朝早已不通明国,无法向明国通报这一消息.于是就命丈和几个人混入南朝军中,伺机而动.只是丈和混入后才觉不妙,为了保密,这些倭寇一个个事先并不知情,而且管制极严,根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只是登陆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中国沿海,丈和发现人少了许多,他判断,自己这支只是一部分,只是为了诱敌,还有一支精兵不知何处.他们这批人也没有详细的命令,只是说越乱越好.据丈和猜测那条船队好象是到了长江口,只是不知去干什么.只是事态已经非常紧急,如若发生不测,中日关系必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这几天一直坐卧不安,幸好今天见到了陈宿,要不然他只好拼命去通知明朝政府了.
陈宿听了也知事态严重,互相商量好了联结办法后,就急忙赶回船队.一见庄主就把情况说了一遍,杨柳风的态度却大出意料之外,对此并没有大的关注,只是说既然是诱敌,只要我们把诱饵消灭了,他们的计划自然就落空了.陈宿虽然知道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却也无法可想.
清查了一下损失,发现烧毁了一艘船,还有一只船损毁严重,庄勇却死了一百多人,而倭寇仅留下了几十具尸体,简直不成比例,但杨柳风却很满意,毕竟战果骄人,对杨柳山庄的声望大有好处.
再次启锚之后,才知道这次倭寇的严重,下了嘉兴时时有倭寇的骚扰,简直寸步难行.杨柳风不禁想起自己岳父家的境况来,命令对沿岸倭寇不闻不问,加速行驶,但还是难以加快行程,只好留下陈宿指挥三艘船拖住倭寇,大部分船只则加快速度,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杭州.到了拱宸桥后,看着一路崎岖不平,到此平坦,杨柳风若有所感.
到了杭州城区之后,绕过大半个城,杨浦风一众人马不停蹄的直赶离港口不远的天衣园.沿途真是触目惊心,残垣断壁比比皆是,民众哭声震天,令杨柳风更加担心了.待赶到天衣园门前,杨柳风怀疑自己是否到错了地方,只见整个天衣园安然无恙不算,大门前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气氛.这是怎么回事,倭寇难道放过了天衣园?
满腹狐疑的杨柳风通报之后,一众人进了天衣园.他则直接进入内堂问个清楚.如同杨柳山庄的平南堂一样,天衣园的内堂也是统治的中枢.接待杨柳风的是严家的大少奶奶周氏.严家一向子息艰难,这一代只有杨家的夫人和兄长两根苗,而这位兄长的身体又不争气,权力不可避免的落到了这位大少奶奶手上.
要说这位大少奶奶还真有一套,不但把天衣园治理的井井有条,还带头把以前红巾之乱时被流民霸占的田亩要了回来,就连当时的宋濂也为之赞叹不已,称为女中豪杰.
一脸精明的大少奶奶当然知道杨柳风的疑问,把一块金牌放在桌上,“金龙令牌?”杨柳风一眼就看出这是大元皇室令牌,一向是处理皇家机密而用,例如当年忽必烈就用此处死了朝廷重臣王文统.
原来严家一开始也以为大祸临头,谁知这些倭寇到了门前,竟然自己约束起来,不久就有倭寇使者登门拜访,直讲此次是受大元皇帝之命来此行动,希望一直深受大元皇恩的严家予以配合,并保证严家利益,同时也拿出令牌为证,严家也就只能信了.
“一块令牌能说明什么?”杨柳风不屑的说,他怀疑这是倭寇的缓兵之计,大少奶奶却笑道:“他们并没说谎,大元的钦差金城郡主你不也见过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柳风一惊，“我们严家也是名门望族,她会忘记我们吗?她曾说过十月大举之事,倭寇偏偏此时而来,未必无因吧.大元以前虽然与倭寇有些积怨,但早已事过境迁,如今又有共同的敌人,合作又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我们跟倭寇合作,事情败露只会惹人齿冷,到时我们还有何面目在江南立足?”杨柳风的心中，倭寇和蒙古人并不是一回事。
“如今的朝廷早已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拔之而后快,这样的朝廷还能有什么指望,难道我们还帮着他,让他缓过气来对付我们?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最好时机,只要我们按兵不动,朝廷无论倒不倒都不管我们的事.”
“我们虽然对朝廷不满,但在对付倭寇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可不能走错落,否则就成了引狼入室,甘作国贼的民族败类!”杨柳风有点难以接受.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了,多宝寺的事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别以为皇上不敢动你,那是没到时候,刘伯温劳苦功高,还不是说杀就杀,小小的一个杨柳山庄算什么?”大少奶奶冷笑道.
杨柳风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一直自以为这事办的不露痕迹,没想到远在杭州的严家都知道了,可见这事已不是什么秘密了,皇上的密探遍布天下,也没有理由不知道.大少奶奶见震住了他,缓缓道:“你办事不力,幸亏郡主还有后招,此次借用倭寇来吸住朝廷兵力,到时一击而中,大元重新杀回中原,我们都是开国功臣,这些倭寇用完了还不是说杀就杀,到时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他们再说又会有谁信?如果我们完了,你再大的忠心又有什么用?你就不能要再想你的侠肝义胆了吧!”
杨柳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之中,声势活大的沿河大游行,已经把这次行动诏示天下,如今却按兵不动,怎么向天下人交待?又如何向庄勇们交待?杨柳山庄的信誉何在?可自己要是真的去打倭寇,不说帮了朱元璋一个天大的忙,不用说这是杨柳风万万不愿的,而且还会得罪整个江南豪强,自己以后就会非常孤立.更何况,这个皇帝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想起来都觉得窝囊,可是智囊陈宿又不在身边,此刻杨柳风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装病逃避.
作为杨柳山庄在宝山航运的总掌柜,徐贲并不得意,虽然看在陈宿的面子上,杨柳山庄接纳了他,但明显没有重用之意,更谈不上进入决策核心了,眼看无法完成任务,他反而放开了一切包袱,尽情享受人生,他逛遍了长江口的所有风景名胜,并作出了一些得意之作,他觉得以往都白活了.
这天他在崇明岛上巡查货物,这个岛上是一个巨大的物资中转站,许多安南,辽东,日本的贫物都是先到这里进行贸易,然后再行销全国,这里的利润简直令徐贲乍舌,难怪杨柳山庄能后来居上,稳居江南富商之首.既然有这么多的交易,那么各种服务设施也应有尽有,岛上旅馆,茶楼,美食楼,澡堂,妓院五脏俱全,繁荣程度不下于苏州.
这天突然有一个手下向他汇报了一个新鲜事,说有一个日本浪人喝花酒却没有钱付帐,后来拿了一把日本刀来抵帐,掌柜也是识货之人也就收下了,本来想他会过几日就来赎,没想到再也没有来过.徐贡听了也觉奇怪,日本浪人向来视刀如命,那有宝刀不赎之理,内心一动,倭寇在杭州闹个天翻地覆,这里却风平浪静的,不合乎常理,于是令人立即清查岛上的日本人.
搜查的人还真的有重大发现,原来有一大批人躲在货仓里,跟梢之人也略通日语,隐有两日之语.徐贲听完之后,立即查阅两日之内的所有船只目录,发现两日之后朝~鲜的朝贡船队将要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