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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妩！”何氏脸上的温和已经消失不见，她皱着眉头看着云妩，然后苦口婆心道：“你年纪小，自然不理解你父亲，他是云家的嫡子，世族的后代，怎么可能宠妾灭妻的事情？至于兰姨娘的儿女，她们都是庶出的，不会动摇清源的你的地位。”
看着云妩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赞同，何氏脸色有些白，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女儿沟通，于是转过头对着赵嬷嬷道：“干娘，你看看妩妩这个样子，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帮我劝劝她？”
赵嬷嬷这样大的年纪了，哪里看不明白何氏的自欺欺人，想到自己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护着何氏，脸上的神情也渐渐郑重起来，“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已经落在了云瑶身上，听说云墨齐也有了神童的名声，蓉儿，难道你还要继续骗自己？”
“干娘……”何氏脸庞白了几分，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喜欢的是一个贱籍出身的婢女，不断摇着头道：“不，相公是爱我的，妩妩，干娘，你们都误会他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云妩有些不忍，何氏脸上满是恐慌，她在梦境中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真的要亲手打碎她的梦境么？
赵嬷嬷率先开口了，“蓉儿，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难道如今就不懂得为自己孩子着想一下吗？这几年干娘待在府里，不太管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干娘接到妩妩的信后，今天就赶过来了，难道你就想辜负妩妩的一片苦心？”
“可是，我无法相信，明明穆青也对我很好，你们为什么都这样说他……”何氏满面泪横，她这些年的记忆里面，除了被兰姨娘及其子女偶尔膈应到，其他时候云穆青都哄着她的，怎么会不爱她呢。
何氏无法相信，也不愿意明白。
云妩脑海中的记忆蓦然浮现，身体气得颤抖不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扣入手心中。
可是手心的的疼痛怎么可能比得上心上的痛楚，那些被云瑶嘲笑蔑视的记忆！
云穆青的宠爱？
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父亲平日里见朋友的时候，可曾带过我和哥哥，不，一次都没有，从来没有过！而云妩和云墨齐，他们兄妹的名声怎么来的，难道不是父亲用心教导后，让他那一堆朋友传出来的吗？”
也许是原朱身体的怨念影响，云妩一张脸满是悲愤，她话语越来越尖锐，势必要戳破何氏最后一丝幻想，“娘你还想怎么骗自己。父亲这心还叫不偏吗？他眼里只有兰姨娘这对儿女，我和哥哥在他眼里不过是当着兰姨娘儿女的绊脚石而已，说不定还嫌弃我和哥哥的名声太差，给他宝贵儿女抹黑了！”
这样刻薄尖锐的话语像是利剑一样刺穿了何氏的胸膛，她嘶吼道：“妩妩，你住口！”
这句话一说出，看到女儿难过心伤的样子，何氏心中一痛，痛苦道：“不要再继续胡说下去了，妩妩你难道忘记你父亲平日对你的疼爱了吗？”
“我胡说！娘你不愿意深想，那女儿来告诉你。”
云妩脸上渐渐划下泪痕，她眼睛里面的光芒似乎在燃烧，几乎快要让何氏整个人的灼烧起来。
“不，你不要说……”
何氏还是想挣扎，可是云妩却不愿意这么纠缠。
“京城勋贵世家，只要是规矩森严的，哪家不是婢妾天天伺候着主母，哪家不是庶子庶女依附着主母，怎么可能让庶出子女压倒嫡枝的光环！”
“妩妩，是我膈应兰姨娘，所以才没有让她伺候，你不要误会。”何氏不赞同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