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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下了楼，楼下已经停了六辆警车。小区里路本就窄，大晚上几乎很难找到这位，平时这个点再有车回来，保安都会外小区外面帮找找位子停车，小区里不让进。可是警车过来，保安没法不放行。几辆警车勉强挤进来，在楼下排一排，却不容易出去，要一辆一辆到这退出去。
一伙儿半残废的被一个个押上警车，因为事先不了解情况来得突然，车还是有些不够。一群警察过来也就做个收尾的工作，也没个时间联系再叫车过来。勉强算是把人都塞上，剩付局长一人没位子坐。
光头临上车前，在车门前停了会儿，回头狠狠盯着历小石，像是要把这张脸死记在脑子里。历小石满不在乎得回盯着他，两人互盯了有一会儿。
押光头的警察不耐烦推了两把没推动，干脆一拳捅在光头肚子上。光头吃痛，才老实上车。光头上了车咬牙对着历小石嘴巴张张合合像在说什么。
历小石没看明白，也没怎么在意，反正一准不是什么好话。
警车装好人，开始慢悠悠往外倒。倒了几步就停下来，没法再走了，原来从后面又进来两辆警车，把路给堵个严实。
付局长走过去看情况，刚进来的车里也下来两个警员。晚上小区里灯光暗，视线不好。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对方，其中一个警员认出来对面是城东分局局长，立马敬礼问好。虽然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混得久了还是多少有些了解。该给的恭敬还是要给，指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人家手下。就算不成，给人家留个好影响，以后有机会也给自己多条路。
“西局的？”付局长问。
“我们刚接到报警，说这边发生绑架案件……”警员点头，有些不自在地说话。
桐城近几年都难得发生一起这样的恶性案件。几个值班的警员接到通知，说有一起绑架案件，更难得的是案犯已经被抓获，受害人也被成功解救。几个家伙高高兴兴得过来，想着能白捡一份功劳，升职加薪全指望着这案子。谁想满怀期待得来，却发现被人捷足先登。
“没你们啥事了，这个案子我们接了。”付局长准备打发人走。
“付局，这是我们辖区的案子……”城西警员感觉很憋屈，没有这样子抢功劳的。如果是自己完全不知情，那还说得过去，现在自己就站在这里，然后灰溜溜回去，能被领导骂死。但是对面局长在说话，自己能怎么办？
“你们车先出去，让我们出来。”付局长又说话。
城西警员犹豫不定，堵着，面前的局长不好应付，放走，回去更加没法交代，进退两难。
“给你们王局打电话，事情我跟他商量。”付局长给对方出注意，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倒不是说付局不想独占这份功劳，这份功劳顶天了对自己好处也大不大哪里去。主要是这些案犯有问题。
付局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一早看出这群人有问题，被抓时候太过冷静，没有一丝不安。被大傻了是一方面原因，更可能是背后还有人。被绑的姑娘他也认识，这案子说白了就是权贵子弟之间闹矛盾，闹出点事情。
案子的功劳可以分出去，人自己是一定要带走，不是等对方来赎人，光头一伙儿就是别人的枪，出事了，枪肯定也马上丢掉，指纹也要抹得干干净净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付局想的就是黄家的一份恩情，不求人家能给多大好处，只要能记着有今天这么一回事，就是以后自己的资本。
城西警员得令，马上给自己上司打电话。电话接通，对着手机讲几句，说明下情况，然后把手机交给付局长。
城西王局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付局三两句匀给对方一半的功劳，算是糊弄过去，皆大欢喜。城西警员马上倒车，让路放行。
付局在前面交涉，历小石几人在后面聊天。
出了这么大的事，黄艺婕是不敢再在这里住下去，有阴影，但又不愿回家。历小石也没多问，提议先去他住的地方边上一家宾馆，讲究睡两天，明天换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