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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7章
绝望的坐了下来,屈膝抱腿,头侧在膝上,黑黑的头发垂了下来,覆住少年的面庞,耳畔仿佛有温柔的女声响起:“亚克,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猛的抬头:“莲!”
四周寂静无声。
良久,少年低声哼了起来:
“像是一场百年的孤寂,
借来寄托与欣赏,
却只看见潮起潮落,
所谓的真与假,
所谓的乐与愁,
给过谁又属于谁,
风中的百合,
掀起的是一场眩丽,
落下的是一出,
清亮的相思。”
黑墙缓缓的震动,渐渐拧成一个漩涡:“谁?谁在那儿唱歌?”
西元前空历601年秋末
案旁的紫衣女子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站在一旁的萨林忽道:“主子,你——决定留下来了?”
女子身形一顿,转过头,倚在窗前不语。
萨林凝视她半晌:“如果留下比较快乐的话,就留下来好了。”
女子摇摇头,“其实你并不喜欢待在这里,对吧?”
“我在哪儿都一样。”
“不,不一样的。”声音轻柔如水:“前几年,我们在外面到处游荡的时候,你比较快乐。”
萨林微颤。什么时候,这个人竟可以察觉出自己如古井般平静的心偶尔才会有的一丝丝波动?
像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从一开始相识到现在,快三十年了吧?说起来,其实最了解我的人,有可能是你呢!”
是啊,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萨林,”紫夕突然走上前,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郑重道:“到了今时今日,其实你不必再跟在我身边了。这样太……埋没了你。”
萨林动都不动,只道:“我答应过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我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我——已经很快乐了。”
“如果我真的决定留下来——”
“那请你接受这个。”
拿出一个束发的金环,雕饰繁复华丽。
“这是——”
“你功力已失,虽然处处防范,但难免有意料外的情况,特别是在这宫中。这个小东西里面,共藏了七枚淬毒的银针,七枚治病的药针,一粒毒药及解药,两副迷魂烟和一粒续命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紫夕摸着精致的发环,碰到一个暗扣:“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奇巧的玩意?天机老人那?”
“我找圆婆婆试蛊,她输了,又做不出这东西,后来跟那老头对弈赢来的。”
紫夕叹气:“你呀——”不过却笑得很开心:“这么好的礼物呢!谢谢!”
萨林的脸红了一红。
正在这时,一白发老者奔了进来,大声嚷嚷:“丫头,那架龙门桐琴调好了没有哇?”
“调好了,你看。”紫夕指指案上。
风烟上前试了一下,“果然好身手!还好有你在,这几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被雷斯那小子给操散了!”
“他把你怎么啦?”
风烟忽然暧昧的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报:“陛下驾到!”
“好戏上台喽!”风烟一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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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上台喽!”风烟一脸兴奋。
顺次间,进来一大串人。
定睛望去,最前面的无疑是雷斯,而他身后——竟然守护七族的族主一一到齐!
萨林依旧不动声色。风烟嘴巴咧到了耳根。
紫夕上前:“你这是——?”
雷斯笑着扶她坐下:“今天我来抚琴给你听。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各有一首诗想让你欣赏欣赏。”
伊莱屁股才挨上椅子,闻言又跳起来,平日大大咧咧的他脸上竟有股忸怩之色:“陛下!您还是饶了我们吧!”
立马被某人瞪了回去。
咳了咳,雷斯道:“你们谁先来?”
众族主互相使眼色,谁也不愿先上。
紫夕估计到了七、八分,笑道:“你要抚琴就抚琴好了,这诗不听倒也无妨。”
众人脸上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
男人缓缓扫视了他们一眼,轻柔的问:“你们真的不愿意念?”
完了!仿佛霜打的茄子,脑袋齐刷刷地蔫了下来,陛下越是如此,越是被算计的前兆。
咬咬牙,昊风道:“我来!”
缓步走到紫衣女子跟前,正欲开口,伊莱忽地跳出来,阻道:“还是我先来吧!早死早超生!”一句话惹得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昊风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弯腰向紫夕行了一礼,火族族主清了清嗓门,大声道:“恋郎思郎非一朝,好似并州花剪刀。一股在南一股北,几时裁得合欢袍?”
众人瞠目:这也——太直接了吧?!
雷斯笑道:“好!好个几时裁得合欢袍!朕就赐你一把金子做的并州剪刀!”
“谢陛下隆恩!”伊莱欢欢喜喜的回座:一来得了赏赐,二来总算选的这首还算颇合雷斯心意,心中大石稳稳当当的放下了。
“那——接下来我便献丑了。”洛莉站起身来,当众福了一福,“虽然此诗描写的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过倒也有些符合陛下这些日来的心思。”
“哦?”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余一缕余音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好诗!情景交融,妥帖如熨;思绪流转,自然天成。一切尽在不言中。”刚刚咏毕,昊风便赞叹着,拍着扇骨站起来:“轮到我了!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吟罢翩翩一礼。
紫夕笑道:“可惜安娜此刻不在。对着她怕是更能声情并茂了!”
水灵上前:“我的这首比较短。名叫《望江南》,各位见笑。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当真是水做的人儿。此词清丽自然,情真意切,缥缈间令人黯然魂消。”紫衣女子赞道。
水灵低头称谢,回身时却见黑昽日瞧向自己,笑了笑,“平日少见你们两兄妹吟诗作赋的,今次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
黑昽日收回目光,慢慢咏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雷斯心中一动,昽日对水灵——
正巧紫夕靠了过来,贴在他耳旁:“你看出来了么?”
雷斯点点头,“看他们各自造化吧!”
紫夕便坐回她位置上去。此刻星见已走到了他们跟前。殿中极静,因为这位术族之主也是极少参与这类活动的,要不是这次陛下强行——咳咳,还是屏息听诗好了。
“艳女皆妒色,静女独检踪。任礼耻任妆,嫁德不嫁容。君子易求聘,小人难自从。此志谁与谅,琴弦幽韵重。”
“还真是什么人吟什么诗啊!”昊风低道。
洛莉深有同感的点头。
一旁米洁儿站起来了,也不管厅中还有人谈论,自顾自念道:
“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相思坟头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殿上刹时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雷斯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米洁儿紧紧咬住下唇。
还是一片安静。
紫夕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一位古人为其病逝的妻子所作吧?梦醒后的绝句,凄恻感人,洋溢着出自肺腑的一片至情。洁儿,你的心底有着很真挚的感情呢!”
一席话让气氛又活络起来。伊莱叫道:“昽月,就差你拉!快点作完我们好看陛下的——”
说了半天却没说下去。
“看朕的——什么?”雷斯挑眉笑问。
“看,看陛下的——”伊莱恨不能咬下自己的大舌头,对昽月偷偷使个眼色。
昽月笑,“还是先待臣下念完最后一首吧。”
雷斯便也不再为难伊莱,点了点头。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待在朕身边多年,还算颇知朕的心意。”雷斯微笑听完,走至龙门桐前,试了一下音,对着紫衣女子道:“虽然在你面前弄琴有若班门弄斧,不过好歹我也苦练了几日,应该能勉强入耳。”
说罢琴声响起,正是一首《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如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一曲唱毕,当着众人的面,男人深情款款——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的问道:“夕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红莲幽狱
修罗刀红光一闪,地上的白骨罩在一层淡红的光中,“咯吱咯吱”动了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骷髅,在房里跳动。
“梵罗天,这‘修罗之舞’是你独创的么?”少年,不,仿佛已经长大了很多的亚克西斯问向旁边一个淡淡的影子。
“是啊。特别是死的人越多的时候,能被你指挥的也就越多。”声音冰冰凉凉的。
活动着操作越来越熟练的骷髅:“我是不是学得很慢?都三百多年了——”
“外间一日,狱中一年。”
“嘎?”亚克一愣,骷髅随即倒地:“那、那岂不是说——此刻外面才过了一年都不到而已?”
“不错。这正是度日如年之说。折磨一个人不正要如此?”
亚克怔了怔,半晌后大笑起来:“是啊,真真是活活地拉长了痛苦的时间!人家才觉过了一日,我却足足要煎熬上一年!”
影子不语。
亚克停住笑,又问:“万仞天和花释天呢?怎么好久都不见他们了?”
伊莱《越歌》明宋濂
洛莉《折桂令春情》元徐再思
昊风《子衿》选自《郑风》
水灵《望江南》唐温庭筠
黑昽日《蒹葭》
星见《静女吟》唐孟郊
米洁儿《夜梦于浥江上》清黎简
昽月《木瓜》选自《卫风》
红莲狱主(上)
西元前空历603年
光华城中
“来来来——”下午清闲时分,趁着客人稀少,一家客栈里,胖嘟嘟圆滚滚的老板坐在饭堂当中一张巨大的木桌旁,开始着一年来形成的习惯:“大家来下注啊!赌这个月我们陛下的求婚会不会成功!”
“呼啦啦”马上冒出来一大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显然对此颇为熟悉及热情。
“不会成功的拉!”
“就是!我看也没这么快!”
“肯定不会!”
旁边走过一男一女。
半晌,女的道:“这赔率也太高了吧!怎么都赌紫夕小姐不会接受陛下的求婚?”
“陛下都求了三年了,把我们也拉上场多次,哪次见他成功过?”
“可怜的陛下……”
“没办法,一物降一物。谁让他以前伤了那么多美人儿的心?”
“不过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说不定紫夕小姐春心萌动——”
男人忙摆手:“不会吧?我可是押了一大笔在不成功这一方呢!娶你过门的钱可都靠它了!”
“昊风!”
景华宫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躺在草地上的男人悠悠长叹了一句。
女人不理他。静静的闭上眼睛描摹天上星星的运动。
男人侧过身,目光哀怨:“夕儿——”
紫夕嘴角勾起一抹笑:“雷斯,两年之后我嫁给你,好么?”
男人倏地坐起来,眼睛闪闪发光:“真的?”
紫夕点头。
男人哈哈大笑,把她拉起来搂至怀中,又不满道:“干嘛还要等到两年后?”
紫夕犹豫了一下,缓缓回抱住他:“你没注意到天象么?”
心里“咯噔”一下,男人把头往她颈中蹭了蹭,笑道:“你现在测到什么了?”
这个人啊,什么都想一头担下,不累么?紫夕轻轻把头枕在他肩头:“别告诉我星见什么都没说。”
“星见是星见的,你的是你的嘛。说不定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呢?”
“魔星将现,辐射四方。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
“‘万象归一’阵?”
“不错。”
男人梳着她一直不肯留长的短发,“果然还是到一块儿去了。其实我已决定让昽日跟昊风陪他一起去布‘万象’阵,‘归一’就由我来。”
“此阵至少花去两年的时间,其中闭关就要一年。你还要处理国事,哪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让水灵她们帮我来布吧。”
“不行。你闭关我不就看不到你了?”
“少来。换你闭关不也是一样见不到我?”
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是有理由来说服我的。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跟你抢。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举行一个订婚仪式,好么?”
紫夕眼眶突然无端湿了起来,这个人啊——往他怀中缩了一缩,勉强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是啊。”男人将她搂得更紧:“奈何许?天下人何许,慊慊只为汝!”
月下,情浓。
亚克西斯缓缓把手伸向那道黑色气流凝聚而成的墙。
以往把自己弹出几丈远的阻力不见了,气流慢慢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大的莲花似摸样后,“哗啦”一声如烟雾般散开,眼前霍然开朗。
四周是柔嫩碧绿的水草,长长舒展开去,交织成一道天然的拱形走廊。水流被挡在了外头,随时可见凶猛的鱼儿想冲破那道无形的结界,却跟以前的他一样,不是被撞飞,就是被震晕。
前面一直伸到了不知名的远处,而随之望不到尽头的,是一具具巨大的棺木。
“这是——”
万仞天站在他身侧,一同望向无尽的棺木:“这是历代狱主的墓地。”
他哑然:“红莲幽狱原来还有狱主的么?”那到底是算牢头,还是算犯人?
向来少语整日也难见开口一言的花释天倒是说道:“‘红莲幽狱’,其实并非是个牢狱,本来为红莲狱主的修炼之地。谁知三万年前一个魔王突然跑了进来,出去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的,吓得所有魔头们开始把这视为禁地,他也是数十万年来唯一一个活着出去的。所以——”
“魔王法力很高强的吧?怎会疯癫?”
万仞天笑了起来:“这结界只有历代狱主和我们‘四大天王’才能出得去。魔王算什么东西?那次要不是看在他是魔王的面子上,我们早把他玩死了,哪会只弄疯就算?”
亚克西斯暗自抽了口气,平日里这三人虽然都冷冷淡淡的,有些古里古怪,但好歹也教了自己不少东西,心里怎样也是感激的。只是现在听这说话神情,难道自己也只是他们的一个玩具不成?先把自己养强些了,以后折磨起来更有乐趣?
心中这样想着,神情却也不变,道:“‘四大天王’?你们不是只有三个?”
梵罗天冰冰地:“还有一个在外头执行上任狱主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亚克突然才想到:“现任狱主是谁啊?我能见见他吗?”
“如果有现任狱主的话,你就会是那个魔王第二,我们哪有这等闲情逸致来教你功夫?”万仞天咋咋舌,肆无忌惮地:“实话跟你小子说,当初若不是看你居然能撑着不死,我们又已经无聊到快要发霉的份上,谁会理你呀?”
“是啊。”亚克西斯皮笑肉不笑:“让你屈尊来理我,真是我上辈子——不,上辈子还少,应该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对。是吧?”
“看吧看吧,”万仞天作无奈状:“说真话你又不高兴了。真难伺候。”
亚克西斯转头不理他,走到一具石棺前:“我能看看里面吗?”
“既然都能莫名其妙的到这里面来了,想看你就看吧。”
得到许可,亚克西斯伸手点了一下棺木,石棺变透明起来,里面躺着一具骷髅,他道:“按你们所说,狱主法力应相当高才是。怎么死后不保持生前原样?”
梵罗天看了一眼:“魂魄已去,何必再累于肉身的羁绊?”
想想也是。可这样他就没有瞻仰遗容的兴趣了,反正骷髅都长得差不多。一屁股坐下来,靠在另一具棺木上,他看向还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的三个模糊身影:“喂,不如给我讲讲红莲狱主的事情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最矮最宽的哪个是万仞天——估计像他自己说的,无聊了很久了——此刻飘了过来:“众所周知,魔王号称黑暗之王,妖王号称众妖之王,鬼王号称万鬼之王,怪物则游离于众家之外。这四家以魔族所占势力最大,以前也曾统一过其他三族,故外界一致称为魔界。其实呢,里面经常是打来打去,纷争不断。原因很简单,谁也不服谁嘛!但若是狱主在就不一样了,他的法力足以威慑各族,让他们别做出太乱的事来。”
“照你这么说,红莲狱主才是真正的强者嘛!”
“不错。只不过各任狱主性格不一,有的追求至高修为很少露面,有的则掀起过几次人、魔、仙大战。”
亚克西斯睁大眼:“这么厉害!”
万仞天哼了一声,语气里大有“你现在才知道”的意味。
亚克回转头再看了一眼那些冷冰冰的棺木,每一具的主人肯定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传说吧!可自己……
一直被深深埋藏起来的记忆翻转出来,他握紧双拳,一字一字问道:“既然你们能出去,那能否带上我?”
“小子,呆不住啦?”万仞天笑嘻嘻的。
心中痛恨起这副无关痛痒的摸样来,亚克伸手一推,一个巨大的光球朝他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