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奈何桥上等三年 (第1/2页)
搜盘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搜盘小说网www.sopanba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八章 奈何桥上等三年
飞国内航线落地后可以从飞机下到机坪上出去,而飞国际航线回来就必须要出海关,办完入境手续以后像旅客一样从到达厅出去。
我们拉着箱子夹杂在旅客中间,顺着通道鱼贯而出,通道两边挤满了举着各式各样接人牌子的焦急等待的人们。
出了到达厅,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呼吸到预期中那混合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清新空气。
我差点儿忘了,这边都是柏油马路和水泥地,哪来的泥土和青草!
我拉着箱子往前走,我们的机组车停在了远处。
突然之间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一个男孩,他比我高一个年级,每逢下雨都会来给我送伞,他在校的两年时间从未间断过。直到他早我一年毕业,我结结实实淋过两场雨之后,才有了自己带伞的意识。
我一直纳闷儿,他为什么有那么多伞呢?而且还都随身携带?
因为很多时候他把伞借给我后,都是有去无回的。
我显然没有许仙那种有借有还的优秀品质,所以当年白素贞只借给许仙一把伞就将其拿下了,后面还搞得轰轰烈烈、水漫金山!而那个男孩借给我那么多伞终究也没发生什么。
我记得那个男孩当时还经常写一些小诗给我,“下雨的时候,闭上眼睛,如果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你爱的人也正爱着你!如果你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你想的人也正想着你!”
我曾经多次在下雨的时候试过,但我从没听见过自己的心跳,因为闭上眼睛我就睡着了。
偶尔几次没有睡着,那是因为雷声实在太大了!
“叶希!”
我猛然抬起头,站在细雨中的那个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英挺的眉,刚毅的轮廓,眉宇间流露出果敢和不羁。
除了陆皓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气度!
那一瞬间我竟联想到了希腊的神祗,而且我竟然第一次在雨天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上车。”他拉开车门。
“我遇见个朋友,就不坐机组车了,你们先走吧。”匆忙之际我仍没忘了向旁边的方雅玲交代一下。
开玩笑,当然得交待了!
要不然我就这么一声不响地上了一辆警车,明天单位里就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儿了!
特别是还有方雅玲这个大嘴巴在,她老人家一不留神,把我说成是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也不一定啊!
“你是传说中的便衣警察吗?”我好像从没见陆皓穿过警服。
“算是吧。”
“可我怎么感觉你跟110似的,整天神出鬼没地瞎转悠。”我发觉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
“碰巧到机场办点儿事。”他的脸上稍微有点儿不自然。
鬼才相信!我知道他是来接我的,不承认算了。我不自觉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车外依然飘着细雨。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用的是肯定句。
“先回我住的地方吧,从前面下高速,我回去换件衣服。”穿着制服到处乱跑总归不太好,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拐卖了一个空姐。
我上楼换了一条水蓝色的裙子坐回车上。
“为什么要去当空姐?”他突然冒出一句。
“你又为什么要去当警察?”我不答反问。
“可能小时侯被灌输了太多惩恶扬善的思想吧。”他自嘲地笑了。
“惩恶扬善?那你现在做到了。”我仔细回想着我小时候是不是被灌输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现在?”他冷笑,“我早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
“警察不就是专管分别善恶的吗?你们分不清那谁还分得清啊!”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两只小白兔掉进了狼群,一只改变了自己,一只改变了狼群。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改变狼群的那只小白兔,长大以后,我却发现改变自己和改变狼群都太难了。”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小白兔?那这世界上还有狼吗?警察要是小白兔,那肯定是因为满世界都是胡萝卜。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他淡淡地,“警察有时候跟军人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上级的思想就是你的思想!不能有自己的意志,上级的意志就是你的意志!哼,连人都不算,只能算工具。服从命令高于一切!”
我没说话,我们单位也整天叫嚷着满意服务高于一切!
不过我当他们放屁!
没有任何东西能高于一切。
因为“一切”这个词实在太大,大到无法想象。
路越走越偏,最后陆皓在西郊的永宁公墓外停了下来。
“你,带我来这儿干吗?”我发现他的行事作风比我更神鬼莫测,我本以为我们会去吃饭看电影的。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熄火下了车。
我不情愿地跟了下去,这里哪有什么人啊?难道来看守墓人?
不过接着我就看到他在墓园门口买了一大束白色的雏菊,这显然不是来看活人的!
所以我觉得他根本不该说“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应该说“带你去见一个鬼”!
我紧走两步跟在他身旁。
我是一个有神论者,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也许所谓的“灵魂”就是指我们平时所说的“思想”。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尽管今天的科学和医学都已相当昌明,但科学家始终还是无法找到“思想”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于人体组织的哪个部位,而人又的的确确是有思想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扑楞”一声,我吓了一跳,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只小鸟从树上飞了起来。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但那只鸟一扑腾,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便簌簌地落了下来,陆皓伸手帮我遮着,不知道是他的手太大还是我的脸太小,竟然没有一滴落在我的脸上。
他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牵起我的手,继续顺着石阶往上走,好像那手本来就是他的。
我又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我记不清是在上到第几级的时候,他拉着我向左一拐,在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
这块墓碑很奇怪,上面没有照片,也没有刻上墓中人的生平以及生于何年、死于何年,那上面只有五个大字,“白玉莲之墓”。
白玉莲?应该是个女子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墓上连个立碑人的称谓都没有呢?
总归是有人给她立的碑啊,若是她父母立的,就该刻上“爱女白玉莲之墓”;若是她丈夫立的,就该刻上“爱妻白玉莲之墓”;若是她的子女立的,就该刻上“慈母白玉莲之墓”。
总之不管什么人,都该有个称谓才对啊!
“妈,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