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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朵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付出的,想要杀的仇人近在咫尺,可是杀不了还要夜夜承欢于仇人身下。想要死,可是连死都不能自己说了算,她什么都没有了。
“好。”
从此之后,她不再是泽里明媒正娶的妻,而是变成了泽里偷养在青楼的妓子,拉朵觉得在青楼也挺好,不用看见泽里,也因为泽里没有人敢真的动自己。
拉朵知道泽里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折辱自己罢了,可是现在的她比就像是烂泥里的花一样,已经被人踩烂了,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点屈辱。
在青楼里的日子很是无聊,泽里每个月都回来看她,可是每一次她都准备着如何杀了他。
青楼里的其他妓子都看不起她,觉得泽里如此待她,她却不识抬举,一个个都在泽里来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泽里能够看上她们好让她们离开青楼。
拉朵看着这些女人一个个心怀鬼胎,只觉得好笑。期间确实又一次,一个妓子给泽里下了药,泽里不小心中招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她的意,那个妓子被砍断手脚悬挂在自己的房间,一个月不准人为她敛尸。尸体发臭的味道传遍了整个楼,不少人都恶心坏了。
一个月后,楼里里里外外都被打扫了一遍,还放了不少花用来除臭。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打泽里的注意。
拉朵每日就坐在窗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晃又五年过去。她知道泽里一定是知道罗仁在哪里,不然泽里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也许罗仁有一天就会那么不经意出现在自己面前。
罗仁自从那日和子坦加杰走后,便被带到了摩耶宗,摩耶宗的僧人隶属于佛教的一种,不允许成亲,罗仁作为第六世活佛自然更不可能。
卓玛被子坦加杰派人照顾得很好,罗仁也很是放心,只是他发现做活佛并没有那么简单。
子坦加杰大权在手,第五世活佛圆寂,他就应该立马寻找第六世活佛,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密而不发,瞒下所有人一点点的掌控实权,如今找自己不过是因为东窗事发,众人起了疑心,所以干脆爆出第五世活佛已死,再找到自己,自己没有任何根基,到最后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卓玛就是他身上的傀儡丝。
幸而子坦加杰并没有在罗仁面前伪装的的意思,也许是根本不把罗仁放在眼里,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怕。罗仁并不清楚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他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可是他也只有一个卓玛。
作为一个傀儡,罗仁有自知之明,他白日里在所有人的面前扮演好活佛,努力学习经文、诗歌、射击,让子坦加杰没有可以挑剔之处。
夜晚,他化身鬼魅,束发成为这个阿达贡最多情的少年,所有酒楼茶肆,青楼舞馆他都去过,他为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写诗,遗叹她们可怜的一生。只可惜究竟是不知是叹人多,还是叹己多。
他还说,“住在阿达贡宫时,叫罗仁桑塔。在山下阿达贡城的大街,是荡子宕桑旺波。”
这一日,罗仁作为继任活佛要在阿达贡接受百姓的朝拜。在三个月之后,便可以剃度,接受活佛结印。罗仁不想要成为活佛,一旦成为活佛,他便要永远困在这寂寞的雪夜。
可是,这一切他都说了不算,夜里他成为旺波朝着一家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青楼去,虽说是青楼,可是确实用黄土堆砌而成,一朝销得美人骨,情深化作黄土坡。
罗仁进了酒楼便选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坐了下来,和一个女人调笑着,女子半靠在罗仁的身上,说着一些俏皮的情话。
就在此时,格挡的轻纱被人掀开,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拉朵进去之后看见这一幕,转身想要离开。可是,却被罗仁伸手拉住,“拉朵,你,还好吗?”
罗仁说出这一句话,感觉自己有些痴了,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问。
拉朵听见罗仁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扑到罗仁的怀里,罗仁轻轻拍着拉朵的肩膀,示意让一旁的女子离开。
等到拉朵不再哭泣,二人交换了各自的遭遇,谁都没有想到阔别十年,奴隶的儿子成了王,首领的女儿成为了妓子。
罗仁到拉朵房间二人促膝长谈,旧瓶落了一地,半夜时,罗仁离开了。
此后,日日夜里罗仁都回来找拉朵,二人都被命运捉弄得体无完肤,只能互相宽慰彼此,渐渐的两人感情越来越好。
一个月后,卓玛去世。
罗仁打算离开阿达贡宫,他想要和拉朵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就在他刚刚下定决心时,意外就出现了。
罗仁半夜去找拉朵,结果半夜下雪,留下踪迹。
子坦加杰发现了踪迹追了过去,看见了拉朵。罗仁只道,“夜里去会情人,黎明下了大雪。脚印留在雪上,怎么也不能瞒过。”
子坦加杰带罗仁回去之后,便当着罗仁的面打死了照顾他的小侍从。之后,子坦加杰与泽里见面,将此事告知泽里。
泽里大怒,前去找拉朵,将拉朵带到罗仁面前,侮辱拉朵。拉朵不堪其辱,一头撞死在墙上,血顺着墙一直流,浸湿地上的雪。
泽里将拉朵的死记恨在罗仁头上,许诺子坦加杰好处,要求处死罗仁。
罗仁见拉朵已死,本就没有想要独活的欲望,见子坦加杰已经和泽里同谋,他便要求再见泽里一次。等了许久,泽里都不曾来,直到罗仁要被僧人带走时他来了,只不过泽里来不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只是为了亲眼看着他被活活打死。
最后,那个少年死在了雪地里,手里还握着那块清玉石。
泽里看着罗仁被打死,接过仆从递上的酒一饮而尽,这时,泽里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泽里很是生气,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倒地气绝,一杯毒酒了结此生。
忘川河畔,男子静立,看着女子一步一步离开。神魂撕裂,化作双魂,如今的临沂再也经受不住一次转世了。
花醉想要劝阻,可是还是没有开口,也许是因为她也曾经历过,明白相守之乐,不得之苦。她知他那年在忘川丢失了情根,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失去了情根他依然会对她如此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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