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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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这字迹倒是6莳安的, 且送来的还有一枚信物，是女子贴身配戴的春水葫芦薄片玉坠。玉坠一角刻着6莳安的小名。
6莳兰拿来看了看，确认这的确是6莳安的东西。
6莳兰其实不想见6莳安，她对这个妹妹，感情本就有限，现在更是被对方耗得无多。只不过是血缘摆在这里，她不能不管对方的死活。就道：“那便请皇上安排。”
“好。”霍宁珘见6莳兰确认，道：“我与你一起去，探清她真正的来意。”或许还能利用一二。
6莳兰点点头：“有劳皇上。”他一起去，她的确要安心一些。
霍宁珘心中十分欣悦，6莳兰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如今却也慢慢在学着信任依赖他。
霍宁珘命人开了一道小小角门，让6莳安入内。
6莳安见到霍宁珘与6莳兰两人时, 不由怔了片刻。
她第一次看及笄的6莳兰穿裙子。她这个姐姐今日穿的是一身米色的窄袖雾纨裙，层叠的纱纨如烟云般，衬得6莳兰的面容更加柔嫩白皙, 叫她一个女子, 也看得目不转睛。
而6莳安最关注的当然还是6莳兰身边的男子。
霍宁珘刚从戍防营巡视回来, 一身玄色软丝甲胄尚未脱下, 比他平时轻衣缓袍时, 整个人要冷峻许多。但这样的冷峻, 偏偏又不能掩盖他身上那种总是掌控大局的闲适，尤其是在他漫不经心拿眼扫你的时候，就像过电一样。
6莳安一瞬间便觉得, 自己真心爱的人，始终还是霍宁珘。萧隐只是无奈离京，无法再见霍宁珘之下的选择。
她便娇声开口了：“姐夫！……”她见霍宁珘外出打仗都要带着6莳兰，就算不娶6莳兰，也肯定是要纳她的。自己随6莳兰喊声姐夫，完全没有错。
蔺深看看6莳安，连6御史都还口称“皇上”，这6莳安倒是好，不客气得很。
霍宁珘却没有与6莳安攀亲戚的意思。看了看一旁的侍卫，对方立即上前，说着捉了6莳安的手腕，随即向霍宁珘微微摇头，意思是的确没有武艺。
6莳安惊慌地张大眼睛，收回自己被捏痛的手腕，她知道自己想要留下，还得靠6莳兰。便不再看霍宁珘，而是对6莳兰道：
“姐姐，救救我吧！我在南京实在待不下去了，那个弥宣公主，她总是私底下打骂我，还羞辱我，我告诉我娘，娘还叫我忍了便是，不要与弥宣计较。我觉得娘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
6莳兰便问：“那你怎么来的兖州？若我没有记错，从南京到兖州的路上，可是在交战。就凭你能来到这？”
这么一个漂亮姑娘独立行路，怎么可能还保持这样整洁干净的仪容，没有被人抢，也没有被人侵犯。
6莳安点头，说了实话：“我也不瞒着你，姐姐，是殿下……也就是萧隐命人护送我来的。他想让我接近姐姐，说服姐姐回到他身边……”
6莳兰闻言，自是尴尬，看了看霍宁珘。
霍宁珘唇角扯出一抹讥诮弧度，目光微冷。
6莳安赶紧接着道：“当然，看到姐姐和姐夫这样要好，我才不要劝说姐姐回去。我也想留下，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6莳兰尚未说话，霍宁珘已道：“给你一处安身立命之地，这不难，但你不能留在我们身边。”
***
霍宁珘先让人将6莳安带下去，道：“莳兰，我今日刚收到你爹来的信，必须要告诉你一件往事。”
“我爹竟来信了？是什么事？”6莳兰着实惊讶。她的直觉告诉她，霍宁珘说的事会与自己有关。
果然，她听他道：“你的母亲，并非是因与你爹相处不睦而和离，而是在现你的继母林氏与你爹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林氏已有身孕，才提出和离。”
“你与你哥那时被送去椋山避暑，并不知道，你母亲并非突疾病而亡，而是离开6家之后，被东夷人暗中加害。”
“那林氏，实则是东夷人。因你爹对萧隐的忠诚度始终不如6伯爷，东夷担心他坏事，便想借助林氏来控制你爹，以便让他更死心地为东夷效命。谁知，你爹始终记挂的是还是你娘。”
6莳兰闻言，整个人陷入中窒闷与愕然之中，这样炎热的初夏，她恁是感到手脚寒。她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从林氏的故意爬床，到她母亲的离世，都是东夷一手所控。自然地病逝，与受到加害而亡，当然是不一样的。
霍宁珘道：“莳兰，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他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的后心。
“6伯爷之所以对东夷尽忠，并非他告诉你的是因萧隐的父辈对他有恩，而是因为他从年轻时，就十分偏执地迷恋着萧隐的外祖母，也就是当今东夷的大长公主。”
6莳兰的手被霍宁珘握在掌中，才温热起来。
霍宁珘又道：“你爹也是不久前才借助弥宣透露的蛛丝马迹，查清楚你娘亡故的真相，这才是让你爹真正与东乾决裂的原因。所以，从今以后，你没有必要再将6莳安看作妹妹。”
霍宁珘原本不想让6莳兰母亲去世的真相告诉她，然而他担心6莳兰会对6莳安抱一线怜悯。6莳安那样的个性，万一利用姐妹亲情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6莳兰点点头，她看着霍宁珘，心中忽然就生出一种感觉，为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而感到幸运。她又问：“那我父亲和哥哥他们现在哪里？皇上可知晓？”
“他们正在帮我……”告知6莳兰后，霍宁珘便安排人将6莳安又往南边送。
至于6莳安以后如何，却不是他们要管的。
***
霍宁珘在兖州数日按捺不动，突然率着三千骑兵，如尖刀般划开南直隶边境的戍防，抢占凌峰山高地作为屏障，又与后方一万人的大部队互为犄角，令东乾的三万戍防军被剿灭的剿灭，投诚的投诚。
因为霍宁珘亲自率兵南下，两军胶着大半月的状态很快被打破。无论是士气的提升，还是其亲自指挥，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霍宁珘越过东乾的戍边军，直抵徐州，准备攻城的消息突然传来时，东乾的一干老臣都震惊了。
徐州的战略地位非比寻常，各大官道与运河在此交汇，堪称东乾真正的门户，穿过徐州，再至凤阳与滁州，继续往南，便是南京。徐州若是丢了，等于东乾的门户被人轰掉。
东乾宫中，对霍宁珘的主动南下，自是作为头一等大事对待。
萧隐也同样打算离开南京亲征，到徐州守城。
众臣对于萧隐的这个决定，有的同意，认为绝不能失掉徐州。有的却反对，觉得萧隐现在去守徐州，或许为时已晚，不利于萧隐的安危，还不如早早在凤阳布下天罗地网。
两派争执不下时，就见弥宣公主如一只花蝴蝶般进了屋来，笑道：“殿下，你猜猜谁来了！是叔父亲自来中土了！已经到了宫外。”
她口中的叔父，便是东夷连王，平靖纲。堪称东夷第一高手，在东夷更是负责掌军，东夷所有的作战计划，几乎都是此人谋划，是强势惯了的实权人物。
萧隐自然立即叫人将这平靖纲迎进来。他对这位平靖纲颇为礼遇，却是有礼而不亲近。
群臣都是怔愣，萧隐身边的核心圈中，都是中原人，陡然进来一名东夷人，还真是叫人有些不适应。
但这位平靖纲可没有半分不适应，一来就隐隐想压住所有中原臣子的势头。与这帮南京老臣闹得极不愉快。
平靖纲在离开萧隐房中之后，脸色垮了下来，道：“弥宣，殿下对你我，可都还是一如既往清冷得很啊。咱们东夷才是支持他最多的，但你看看他，却总是去亲近这帮中土人。”
弥宣生怕平靖纲怪罪萧隐，忙道：“叔父，这其实也不能全怪表哥。你也别生气，别跟那帮老东西计较，都怪那霍宁珘太为强悍，表哥也还要依靠那群老东西帮衬呢。”
平靖纲道：“是啊，霍宁珘那小子……我曾经在柳城遇到过他，当时他才十四岁，那个时候，我就对他印象十分深刻，早知今日，那时我就该杀了他。”
平靖纲回想着他那次看到的霍宁珘，年少轻狂，看着就知骨子里的不驯，但现在，恐怕已是帝王的深沉冷静了。
平靖纲道：“要想个办法，怎样才能除掉霍宁珘。”
弥宣便说：“叔父，其实要除掉霍宁珘，真的要从6莳兰下手。利用6莳兰将霍宁珘诱入埋伏，再一举击杀霍宁珘，是最有用的。只可惜，表哥一直舍不得伤了6莳兰的心呢。”
平靖纲眉目冷沉，冷哼道：“既然你表哥舍不得，那就让我们来做吧。”
“好。”弥宣知道这位叔父最是好色，又笑道：“叔父，您不是一直说6槿若是顶顶的美少年，要是你见了这6莳兰，肯定喜欢。你想想，能让表哥和霍宁珘都不再端着他们那副傲慢架子，主动去争夺的女人，会美成什么样。”
平靖纲一听这话，立即对6莳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想要看一看这个女子。
弥宣则道：“叔父，我来负责抓6莳兰，我让人捉到了江照英的女儿阿眸，用她来让6莳兰就范，6莳兰不得不从。您就按照计划，随表哥到徐州守城时，暗中布局刺杀霍宁珘。”
原来，东乾知道江照英已被霍宁珘策反，趁着江照英去帮助宋端攻打湖广时，将阿眸掠了出来，打算作为人质，此刻正是在弥宣手中。
“好。”平靖纲也清楚，要先对付霍宁珘才是正经。
***
徐州这样坚固的城池，比普通城池更加易守难攻，即便是霍宁珘，也不可能轻易攻打下来。加之萧隐、平靖纲等人带兵迅到来，令徐州的战场，成为一场恶斗，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斗。
霍宁珘身后有援军不断到来，东乾的军队也不断前来徐州支援。
身为双方主帅的霍宁珘、萧隐都不敢离开徐州战场。
而依旧在兖州的6莳兰，却接到弥宣递来的信，大意是——让她出城，跟着弥宣走，否则，就杀了阿眸。
6莳兰紧紧皱起眉，她起初还以为是弥宣诈她，直到弥宣让人将阿眸押出来，6莳兰则藏在城头的箭垛后，看到了阿眸。
阿眸一声不吭，且深深低着头，生怕被6莳兰看到。被弥宣抽了两鞭子，才闷哼两声。直到被一名女侍卫捏着下巴抬起，才叫6莳兰看清楚她的脸。
其实不看脸，只从那少女的小动作，6莳兰已认出那是阿眸。
6莳兰看到这样的阿眸，心里难受极了，但她没有任何反应，下了城楼。她知道，弥宣的目标是自己，只要她不现身，弥宣目的没有达成，阿眸虽然会受点苦，却不会受到真正不可逆转的伤害。
水影一脸紧张看着6莳兰，生怕她冲动地出城。
6莳兰当然没有，她这城中如今来了一个人，她当然要与对方商议。
很快，6莳兰让人给弥宣也去了一封信，说她愿意跟弥宣公主走，并去了弥宣指定的地点。
弥宣打算走水路，经运河从兖州南下，这样要快些，霍宁珘的人也没法追。
弥宣与阿眸站在船头，果然看到6莳兰准时出现。
阿眸看着身穿一袭宝蓝衣裙的6莳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泪流个不止，她突然大喊道：“不——我不要换人。你们杀了我吧！”
阿眸惟恐6莳兰落到弥宣手中受折磨，宁可自己去死，用头猛地撞向身旁一名女侍卫的尖刀。
但阿眸的自尽失败了，她压根挣脱不了身后钳制她的女侍卫，反而别那女侍卫点了穴道，完全不能再动弹，连咬舌也不能。
那女侍卫将阿眸抛给对方的水影，而6莳兰也被另一人带上了弥宣的船。
“开船！”弥宣立即下令。水影等人再想追过来，已被弥宣的侍卫们放箭阻拦。
